冥尘湮叶

偶尔发点即兴产出

【渊筠】魔龙和他的二师兄

  • 实在不知道起啥名

  • 全是私心,老觉得韩渊挡献祭阵法挡得奄奄一息的,还拿不着真龙旗,拿不着就算了,还要继续受鞭刑,可怜兮兮的,就写了这么一个东西出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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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龙韩渊自镇守南疆以来,众魔修逐渐安分不再闹事,到如今已是过了十多年。虽说那日临别时水坑向她小师兄承诺,来日必要和诸位师兄上南疆游玩,可扶摇派毕竟刚刚复兴,诸事繁杂,再加上四圣接连逝去,落在严争鸣这掌门身上的担子便重了许多。还有那鬼修唐轸造下的怨魂之孽,虽然最终皆安然投胎转世,可一下逝去的太多,对修真界和凡人都是一场不小的浩劫。扶摇派众人花了不少时间,同诸门派一道,与朝廷约了新法,划清了界限,让他们好生收拾天衍处留下的烂摊子。


这么稍微一折腾,严争鸣烦心得再也不想管扶摇山下的破事,成日就想赖在清安居,喝喝茶作作画,给游梁指点剑法。而程潜本身喜静,现在重回扶摇山安定下来,只要大师兄不作妖,他自然也没有下山游历的念头。


于是日子就这样过了,一晃十几年,期间他们与韩渊偶尔书信来往,却没有谁真的到南疆去拜访他们的小师弟。倒是水坑去了群妖谷当妖王,逢年过节回家看看,总觉得小师兄一个人孤孤单单,没人相陪,便为他惋惜。


“哦?既是如此,你替师兄们去南疆看看他就是了。”严争鸣说道。


可水坑不过想想罢了,自韩渊入魔,她便一直有些畏惧这个凶悍的小师兄,再说就算她如今是妖王,让她一个人到南疆去,岂不是要被那些个魔修给生吞活剥么。


“有你四师兄在呢,他还能让你葬送在那儿?”李筠窥她脸色,便知道小师妹在想些什么。


听得这话,水坑还没回答,程潜倒是先扫了李筠一眼。


“水坑从小便和二师兄待的时间最久,不如二师兄你陪水坑同去,路上你俩也可互相照应。”


“小潜你说甚?!”李筠一下没坐稳,竟在椅子上一个趔趄。他之前给韩渊送画像,被他新仇旧恨一顿打到边界之后,就再不敢靠近南疆半步。让他同去,怕才真是要葬送在魔龙爪下了。


可水坑一下乐了,一拍桌道,“好啊,正好咱们可以顺道游玩,那日与四师兄草草告别,还没来得及好好领略南疆风光呢!”


“还是别吧…我…我得留在山中闭关!要不,还是小潜…”李筠偷瞄严争鸣一眼,见他正好丢来一个懒散的眼神,脸上却分明写着“你敢”二字,顿时便不出气了。


“你九连环道不正是需要四处游历,见识天下奇巧,成天在山上闭关算什么?”严争鸣口吐大道理,可李筠算是听明白了,他这大师兄无非就是想跟他的小潜过过二人世界。


果不其然就听他下一句道,“游梁你近日遇瓶颈,这么些年都是埋头苦练,没有成效,不如也随你年师兄一起下山游历,看看人间疾苦,说不定便能有所突破。”


李筠睁大双眼看着这不要脸的掌门师兄,分明也没见他此前对教导游梁有多上心,如今更是让他自己去突破瓶颈,想来是决心非要把这一干电灯泡给踢下山去。李筠暗自叫苦,看向程潜,却见他面带笑意,未置一词,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

“苍天呐,我李筠迟早有一天得叛出门派!”李筠心中不知是第几次呐喊,嘴上却不得不又一次妥协于掌门师兄的淫威之下。谁叫他打不过严争鸣呢。


于是,那年过了中秋,师伯师侄四人便一同下了山,游梁与年大大在民间游历,李筠和水坑带了些花酒与吃食,飞向南疆拜访韩渊。


 

刚一落地,二人四周便魔气围绕,一群魔修已经围了上来。只是待认出他们是谁,便不敢造次,只因他们深知魔龙大人脾气暴躁,又极看重扶摇山同门,这些年也已经在他手下吃过不少苦头了。然而魔修们受压制,这些年少有杀生,修为也难进,一看来的人虽是扶摇派的,却修为不高,群起攻之想来也能捞到些好处,再不济也能强迫那小白脸交出几颗提升修为的丹药……


仅是这么一想,这些魔修便使了个眼色,照着李筠和水坑就要开打。二人吓了一跳,李筠正要抱头躲开,让他小师妹喷一口火烧那些魔修,就见天上突然乌云与黑气翻腾,一声龙吟,周遭魔修便四散开来,躲了个干净。


韩渊化成人形,轻盈落地,身上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蟠龙袍,眼中没有血气,扫向四周的眼神却漠然肃杀。


“怎么,不过几天没出来,就当没有本座这个人了?”韩渊冷冷开口。众魔修这才死了心,退回了阴影中去。


韩渊收回目光,向李筠水坑二人走去。他每走一步,李筠心里就抖上一抖,生怕韩渊一怒之下又把他给丢出去。然而水坑倒没有这些怕的,收了翅膀和将吐出口的火焰,欢快地奔向她四师兄。


“怎样,群妖谷那边还顺利?”韩渊一边向水坑问话,眼神却不时飘向李筠。


“顺利,再说有四师兄的鬼面雕帮忙,哪能出什么事。”


“嗯。”


韩渊又看了看李筠,后者一脸讪笑。他又道,“几年不见,倒是有点长进。”也不知是说给谁的,李筠心下却感觉他又在讽刺自己,多年过去还是只有躲的份,连面对几个魔修都要交给小师妹。然而韩渊却只面向水坑,说道,“既然来了,大可随便走走,有我在,他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。玩累了到魔龙殿,找人带你去休息。”


“是,多谢师兄!”水坑高兴,又是个喜好游山玩水的,得了这句承诺,一转眼便跑没了影,留下两个师兄大眼瞪小眼。


“怎么,时隔多年,敢来找我了?”沉默片刻,还是韩渊先开了口。


“…也不知是谁把我打出去的,我当然不敢,还不是那天杀的掌门…”李筠腹诽,面上只敢露出一般讨好的笑来。“这不是小师妹怕你一个人寂寞,拉上我来看看你。”


“哼,寂不寂寞的,也就这么过去了。”本是随口一说,结果这话一出口,两人又都沉默了。


李筠心里无端生出些愧疚来。自从他因为画像一事被打到南疆边界,他心里一直也堵着口气,虽然他被别人揍得也多了,可不知为什么,韩渊这样教训他,他就觉得不爽。大概是认为自己作画除了给祖先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韩渊,可韩渊不领情不说,还这么让他掉面子。可如今过了这许多年,再见韩渊,他虽然威风凛凛,可确是形单影只。李筠心中不忍,想说的抱怨终究没说出口。


“给你带了扶摇的花酒,一起去喝点?”千言落到嘴边,只剩这一句。


“行。”


二人回了魔龙殿,只见韩渊召来一个下人,吩咐他给水坑收拾屋子住。


“当年与唐轸那一役留下的遗孤。家人都死了,剩他侥幸在外,没有被噬魂灯炼成鬼影。”韩渊解释道。


“凡人?”李筠看了那离开的下人一眼,“倒确实天资不错,你没给他传授点道法?”


韩渊嗤笑一声,道,“如今还在这修魔道,能有什么出息?再说,你忘了那血誓,我终生不可收徒传道。”


顿了顿,他又说,“百万怨魂,毕竟也有我的一份。”


李筠讶异地看了他一眼,被他挡了回去,“别想多,我是知道我得赎罪,却也不是什么圣人。不过是留在身边,好时刻提醒我,不要变成唐轸那样,最后落得个妻离子散,亲人不识。”


说完这个,二人便没再言语,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,吃着扶摇山带来的点心,仿佛真的在扶摇山一样。


 

扶摇的酒自是严争鸣保留多年的习惯,已不大能醉人了。然而毕竟喝得多,喝到最后,李筠虽未大醉,却有些困倦,拢了拢衣,便在酒桌旁倒下睡了。


次日醒来时,李筠发现自己在韩渊房里的床上,想来是韩渊将他安置好的。他分明觉得韩渊喝的也不少,然而起来却没见那人的身影,整个屋里也是一股冷清气,好像主人已出门许久。


李筠疑惑,放出神识扫了一圈,哪知这才刚一放,就感觉一股血气就从外面飘了进来。


李筠心下一惊,先以为是韩渊杀了人,而后才想起有血誓压制,韩渊不可能杀生。他下地迅速整理一番,循着血气出了门。那血气倒不浓,只是周围还有些许魔气,一路引着李筠出了魔龙殿,到了一片空地。只见那空地正中一座露天高台,韩渊正在那高台之上,周身魔气缭绕,他却是跪在台上,双臂被锁链绑缚,脸色苍白,浑身是伤,那血气也是自高台上飘散而下。


是了,五百年鞭笞之刑,没有亲眼所见,李筠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件事。


仿佛正是要印证他这回想起来的记忆,只见高台四周升起几道清气,直冲云霄,而后汇聚于云天之上,如闪电一般气势汹汹地劈下,抽打在韩渊身上。


李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,然而这一下歇了没多久,那高台又如方才一般再次凝聚一鞭。李筠亲临这行刑现场,心中竟也跟着那鞭刑起落而抽痛,又因自己方才怀疑过韩渊杀生而无限愧疚,这诸多种种加起来,他这目视者也不好受。


又几鞭降下,高台的桎梏才散去,韩渊脱力,双臂撑在地上片刻,脸上才逐渐恢复血色。他收敛了周身的魔气,身上的伤便略微愈合,然而李筠看得真切,就算他可以自行疗伤,这每日新伤旧伤的,总留着些在身上难以恢复。韩渊却仿佛不在意,又有了气力后便站了起来转身下台,却一瞬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李筠。


两人皆愣了一愣,而后韩渊自嘲般勾了勾唇角,慢慢走下高台。


李筠看着他缓步而来,突然想起了自己与他迂回百遍的真龙旗,心里蓦地想要遂了他的心愿,将那龙骨给他。


“怎么,太血腥,吓破胆了?”韩渊看李筠僵硬地杵在那里,调侃道。


“…一早便要来受刑,昨夜还喝那么多?”李筠轻声斥道。


韩渊愣住,本做好了被嘲弄自己狼狈的打算,没料到他会是这般态度。


李筠也没再说话,只是望向方才那高台。


“你们有锁仙台,这也有缚魔台,大约是那等人不放心,怕我逃了这刑罚。”韩渊解释道。


“上不上去也是你自己决定,在别处也可以受刑,何必去受那凶狠的鞭笞?”李筠皱眉。


“行了,知道你们扶摇会帮着我,可我也不想给扶摇派留这等闲话柄。”


“什么你们扶摇?掌门师兄还没把你逐出师门呢。”李筠斜睨他一眼,愣是没舍得下重话。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以前这两人在一起,都是嘴贱得很,如今却多一句也说不出口,大抵,是真的心疼了。


听见这话,韩渊又愣了片刻,李筠也没准备再让他辩驳两句,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回魔龙殿,把身上带的丹药都给了韩渊,又盯着他调息,硬是让他身上那些伤口勉强能看了,才松了口气。


韩渊轻笑一声,看着李筠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晦涩难懂的意思。


“看我作甚?”李筠嘴上逞强,脸上不露声色,实际心里已经在打鼓。


“二师兄这些年都没变,还是这样婆婆妈妈。”果然出口没好话。


李筠牙痒痒了一会儿,没跟他计较,转了个话题却说,“今晚我就带水坑回扶摇山。”


韩渊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,他挑了挑眉,等着理由。


“……”其实李筠是实在见不得韩渊每日去缚魔台受那残酷刑罚,他张了张口,却没法把这理由说出口。


于是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变成,“水坑天妖降世便见不得血光,你那个样子往后她迟早得看见,还不害怕?”


“……”韩渊无语。当年太阴山和唐轸两役,见过的血也多了,怎么现在反而要害怕起来了?


“你当日说要抽她妖骨的事还在呢,她好不容易对你放下些心防,这本是好事。不过毕竟她新任妖王,南疆魔气盛,不可久待。”李筠学起严争鸣,大道理一筐一筐。


韩渊摆摆手,听不得他再说下去。“行了行了,要走便走,啰嗦什么。”然后便转身出了魔龙殿,不知去哪了。


李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真感觉出些许落寞。然而最终也没再说什么,起身收拾东西去了。


 

韩渊直到入夜也没回来。李筠背着包袱,沉默地站着等他。水坑在一旁絮叨,数落二师兄没让她玩尽兴就要回家。


等了半天也没见韩渊有回来送人的意思,李筠只好作罢,掐起手诀御剑。“二师兄!真要这么走了啊?”水坑嚷嚷道。


“别闹。他有事办,这些日子管不了我们。下次我再陪你来就是了。”李筠没对水坑说鞭刑的事,想来在她心里,那鞭刑便是每日有人手持鞭子亲自行刑罢了,他也不愿拿当日所见来烦她的心。


“那说定啦!”好在水坑没察觉他的异样,张开翅膀便飞上天去。


李筠最后看了黑暗一眼,便跟着水坑飞远了。


黑暗中,韩渊确实在那里,听见李筠说自己“有事办”,嘲笑一声,沉着脸走回魔龙殿去了。


他不知道,李筠回扶摇派后,没顾上严争鸣气恼他这么快就回去扰了二人世界清静,而是跟他们商议起真龙旗的事来。


“…我以为你不过说说罢了,怎么你如今倒是这么守信了?”程潜不留情地戳穿李筠的品质。


“我…”李筠挠挠头,他想起韩渊对他说过的话,想他如今既收留战后遗孤,又亲自上缚魔台受刑,镇压南疆众魔修这事更是不掺水分,再如何也与当年入心魔道时那般滥杀的魔龙不同了。


然而这些理由他堵在喉咙半天,也没说得出口。只说,“韩渊他的心魔不过是不愿事事在面前却无能为力。如今他强大,没什么办不到的,心魔也消停了,他在南疆除了那血誓,其余也算自由自在,就算给他龙骨,他也没什么必要再兴风作浪。”而且有了龙骨他能更强,施鞭刑时也能好受些…这话李筠也没好意思说。


“你就不怕他有了龙骨,拼着反噬和天劫也要挣脱血誓?”严争鸣抬眼道。


“…他不会。”李筠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笃定,他只知道韩渊心中愿为杀戮而赎罪,亲上缚魔台,他信韩渊绝不会如此。


“他不会。”李筠望着清安居外的竹林,沉声再道,话中已有底气。


他没注意到,严争鸣和程潜互看一眼,仿佛都心下了然了什么。


“既然你有把握,反正真龙旗在你那里,你自己最后决定就是了。”严争鸣说。


李筠这才回神,盯着大师兄和三师弟惊讶了一会儿。


“怎么了?他也是我们小师弟,他能好我们自然也高兴。”严争鸣扫他一眼,“还不快走,赖在这是想干什么?”


“……好像你不是赖在这清安居一样!”李筠气道,脚下却生了风,在大师兄拿剑削他之前跑走了。


 

再说那韩渊,眼见李筠和水坑真走了,也不知怎么回事,心里就是不爽,连带着第二天早上去受刑,都没再想着疗伤,任那些伤口渗着血地回了魔龙殿,而且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跟自己过不去。


李筠呢,心想着带上真龙旗,不必劳烦别人,自己到南疆去一趟就是了。然而一路御剑倒也顺利,临到南疆边界却有些胆怯,畏畏缩缩不敢进去。他转念一想,自己无非是仗着几言几语就对韩渊盲目信任,要是他得了龙骨后真大闹一番该怎么办?


想到这,李筠又有些不愿意交出真龙旗。但他还没瞎想多久,韩渊已经先发现他了。这回没再给他跑的机会,韩渊化身魔龙上天,狂吼一声,一爪子勾起李筠便往魔龙殿带,吓得李筠在天上一通怪叫,惹了一众窥视的目光。众魔修没看清是谁,心想要是魔龙大人把这倒霉修士教训一番丢出魔龙殿,他们就上去将那人吸干净。


将李筠扔进房里,韩渊阴沉着脸也不作声,就站在那看着李筠狼狈地整理衣袍。


“你是吃错什么药了?!”李筠气愤,却碍于修为不足,只好吼他两声。


“不是走了么,还回来做什么?”韩渊道。


“我…”李筠语塞,思忖片刻还是忸忸怩怩把真龙旗拿了出来。


待看清他拿的是什么东西,韩渊眼睛霎时亮了,一改方才气势,欣喜若狂起来。


“还是二师兄对我不错,虽迟了这么些年,到底还是拿来了。”韩渊笑着走向李筠,看了他一眼,没有伸手接,“你想好了,真给我?”


“……”李筠看看真龙旗,又看看韩渊,一咬牙,还是把旗子递了过去,“给你了。”


韩渊接过真龙旗,便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龙魂之力,亘古绵延,世代不绝。他一把拉过李筠,向外走去。


“又做什么?!”李筠喊道。


“做什么?”韩渊笑道,“给我护法。”


 

韩渊站定,抬手将真龙旗抛上天去催动,顿时便有龙影现出身形。韩渊亦化身魔龙飞去,天上一黑一白两道龙影,吟啸声起,引来不少围观。李筠见势,在韩渊腾空之处摆上一圈符咒,为他列阵护法。


只见那两道龙影遁入云层,依稀可见它们仿佛融为一体,龙啸磅礴,竟有排山倒海之势。而后魔龙重现,坠地化成人形,一道强光自云层之上而来,直入韩渊背后,他一下便难以站立,只得单膝跪地,勉力支撑。


上古真龙的龙骨说到底是蕴含着天地之气,饶是韩渊几乎问鼎北冥,也难以一下承受。他半跪许久,唇边已渗出血迹。而周围潜伏的魔修们见他这幅样子,便蠢蠢欲动,意图趁他虚弱,夺了魔龙一身修为,顺便连那龙骨也一并夺去。


此时李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,在心里默默训斥自己只身前来的决定。他虽擅长阵法,可要是跟一大群魔修拼命,那不得把他们两人都葬送在此地么?


正在这僵持的一瞬,强光撤去,龙骨没入韩渊体内,他一下吐出口血来。周遭魔修见此情景,纷纷一拥而上,冲着李筠布的阵就攻去。李筠大惊,正准备拔剑支撑,却见韩渊抹了嘴角血迹,面露阴郁地站起身来。


“遭,该不会那心魔又重新出来作祟了吧?”李筠暗道不好,只觉得是龙骨激发了韩渊沉寂多年的力量。


然而韩渊别的什么都没做,只是一挥手,把那一干不自量力上来送死的魔修都打了出去。


李筠:“……”


看他这么有精气神,是根本不需要什么护法啊?!李筠抬手指着韩渊的鼻子,看了看周遭根本没派上用场就这样浪费了的符咒,愣是气得没话可说。


韩渊嗤笑一声,伸手把李筠指着他的手指拿下来握着,道,“我日日缚魔台受鞭刑好似比这严重多了,也没到不能压制那群蠢货,不能自保的地步,我让二师兄给我护法,倒没想到你真这么做了?”


“二师兄,很担心我?”韩渊深深地看向李筠的眼睛,问他。


不知不觉,两人的距离挨得更近了,此时李筠也无暇想他的符咒阵法,只觉得自己如韩渊所说,对眼前这人担心过了头。


“早先我还怨,二师兄是这般地不想见我,没想到是去给我拿龙骨了。”韩渊凑近李筠的耳朵,轻声道,“掌门师兄和小师兄就不担心我会再生事端?”


“我对他们说…”李筠躲了一躲,却发现自己已经深处韩渊桎梏。


“说什么?”韩渊吐了口气在李筠耳根,追问道。


“说…说你不会的。”


短短几个字,却让韩渊眼底暗了三分。他不顾李筠的挣扎,抄起他往怀里一塞,便抱着他大步流星地回房去。


至于回房做什么,大概,他们可以彻底地谈谈心,把心底那暗藏许久,至此一事生根发芽的情愫,好好摸索摸索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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